人工智能开拓者：约翰·麦卡锡

约翰·麦卡锡（John McCarthy，1927年9月4日—2011年10月24日）是计算机科学领域的传奇人物，被誉为“人工智能之父”。他不仅首创“人工智能”（Artificial Intelligence）这一术语，还发明了 LISP 编程语言，提出了“时间共享系统”概念，并创建了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（SAIL）。他一生致力于让机器具备人类般的推理能力，其思想深刻影响了计算机科学、自动推理和现代 AI 技术的演进。

成长背景

1927年9月4日，约翰·麦卡锡出生于美国波士顿一个多元文化家庭，父母都是移民，父亲是爱尔兰天主教移民，母亲是立陶宛犹太移民。他的父母在20世纪30年代是共产党的积极成员，家庭氛围鼓励学习和批判性思考。麦卡锡从小就对科学产生浓厚兴趣，通过阅读科普书籍自学了大量知识。

经济大萧条期间，全家辗转于洛杉矶多个贫困社区，但麦卡锡的数学天赋在困顿中崭露头角。他自幼沉迷逻辑谜题，初中时已自学完成大学微积分课程。高中时期，他在加州理工学院的暑期项目中接触到高等数学，从此立下志向：“用形式化逻辑描述人类思维。”

早期学术生涯

1948年，麦卡锡在加州理工学院获得数学学士学位，随后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，师从数学哲学家阿隆佐·邱奇（Alonzo Church）。在邱奇的指导下，他深入研究 λ 演算和递归函数理论，这为他后来设计 LISP 语言奠定了理论基础。1951年的博士论文《算子的代数性质》中，他首次提出“抽象化”概念，主张用数学符号表达复杂逻辑关系。

1955年，麦卡锡在达特茅斯学院担任助理教授期间，联合克劳德·香农、马文·明斯基等学者发起著名的“达特茅斯夏季研究项目”，首次将“人工智能”定义为独立学科。他在提案中写道：“我们的目标是让机器能使用语言、形成抽象概念，并解决目前人类专属的问题。”这场会议成为AI研究的起点。

工作成就

约翰·麦卡锡的工作成就在于塑造了计算机科学的三大支柱。

1. LISP语言：AI研究的基石

1958年，麦卡锡在麻省理工学院（MIT）发明了LISP（LISt Processor）语言。这是第一种支持递归算法和符号处理的编程语言，其“代码即数据”的特性使得程序能够自我修改。LISP 迅速成为 AI 研究的标准工具，被用于早期专家系统、自动定理证明和自然语言处理项目。

2. 时间共享系统：云计算的前身

1961年，麦卡锡提出“时间共享系统”概念，主张多用户通过终端共享一台计算机的资源。这一思想直接催生了分时操作系统，并为后来的云计算奠定了理论基础。他在论文中预言：“未来计算机将成为公共设施，像电力一样随需使用。”

3. 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：AI 创新的摇篮

1962年，麦卡锡加入斯坦福大学并创建人工智能实验室（SAIL）。在他的领导下，SAIL 开发了首款具有逻辑推理能力的程序“Logic Theorist”，设计了自主机器人“Shakey”，并探索了计算机视觉和知识表示的前沿领域。实验室成为硅谷技术革命的发源地之一，孕育了包括拉里·佩奇在内的多位科技领袖。

晚年生活

1994年退休后，麦卡锡仍活跃于学术前沿。他关注 AI 的哲学与伦理问题，在《形式化常识的逻辑》（1990）一书中提出“常识知识库”构想，主张通过逻辑规则让机器理解人类日常经验。他批评当时兴起的统计学方法过于依赖数据，坚持认为“真正的智能需要形式化推理”。

尽管晚年罹患帕金森病，麦卡锡仍坚持更新个人网站，撰写《AI 的进步与挑战》系列文章。他警告学界：“如果AI系统不能解释自己的决策，人类将无法信任它们。”这一观点在当今可解释性 AI（XAI）研究中被频繁引用。

对后人的启示

麦卡锡的职业生涯始终贯穿着一个信念：人类思维可以被形式化逻辑描述。尽管深度学习和大数据的兴起让符号主义 AI 一度边缘化，但他的思想在知识图谱、自动推理和形式验证领域重获新生。

他留给后世的不仅是技术遗产，更是一种科学精神：

• 敢于定义边界：当他人还在讨论“机器能否思考”时，他直接创立了 AI 学科；
• 跨学科视野：他将数学逻辑、语言学和工程学融合，开创了全新的研究范式；
• 伦理先行：早在1960年代，他就呼吁为 AI 系统设定道德准则，这一议题至今紧迫。

麦卡锡在2011年10月24日因心脏病逝世，享年84岁。他的墓碑上刻着最爱的 LISP 表达式：(QUOTE (THINKING MACHINE))——这是他对世界的终极追问，也是留给未来的挑战。